空气人偶

  看完了这部片子，我一直在想充气娃娃为什么会突然有了心呢？电影中的充气娃娃也很想知道答案。
 娃娃说有了心很痛苦，不如说是作为一个有感情会思考有自我意识的人很痛苦。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从未体会过美好。就像电影里的老人所讲的，其实故事里的每个人都和充气娃娃一样空空如也。难道寂寞是都市人通病？在城市绚丽繁华的外表下生活的人却是空虚，孤独，无助，恐惧，绝望的。就像把娃娃当作自己女朋友一样每晚亲热的孤独男人，他为什么不敢找一个正真的女孩去交往 做爱，而是要用一个没有反映的娃娃来代替？但当他发现娃娃活过来的时候，他乞求娃娃变回那个没有知觉供人发泄的玩具。他说，正真的人是很麻烦的；刚开始很喜欢和善的店老板，没想到后来他却强迫娃娃和他做爱。责任感缺失，善于伪装，这不是现代人的通病吗？其实我觉得这是一部反映都市人心理的片子。就像在医学上过分强烈的倾诉欲也是抑郁症的一种表现，其实每个人都很寂寞，只不过大家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
 导演是想用有了心的娃娃和人类对比吗？电影里说，皮肤冰冷的人都有一颗温暖的心。那流着温暖血液的人呢？是不是心里都很冷漠？可以说，这一部充满着情色意味的电影，影片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娃娃白皙的大腿，光滑的脊背，以及做爱的场景。孤独的人用性欲来排遣心中的寂寞，我不知道导演有没有这一层面的意思。
 其实电影里的娃娃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是渴望收到周围人的关注和宠爱。有了心，就需要有东西来填满心房。那就让爱人的气息来填满自己。充气娃娃为回报以为和自己一样的纯一，拿到割开了他的皮肤，想要把自己的气息也灌输给爱人。可纯一最后却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我不知道导演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难道是想表达在这个冷冰冰的城市中，一个炽热的心其实是伤人的武器吗？温暖在这个城市中很难存活。
 看到娃娃在垃圾堆中幻想自己生日那段很伤心。她就像一个渴望被重视的孩子。导演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暖的画面表达这么冰冷的主题，看起来让人很难过。
 每个人都是充了气的没有心的人偶。活的如行尸走肉的躯壳，还比不上一个有了心的玩具。

虽然至今为止只看过《步履不停》，却认定一定会喜欢是枝裕和。所以对之后的《空气人形》也抱有很大期待。故事设定在一个充气娃娃具有人类心灵，单单这样俗气而做作的情节，就已经背离了日常、平淡中不经意刻画温暖与残酷的主题。
前面的铺垫一直在用动作和音乐完成，人物对白少之又少，镜头是美的，表演也足够生动，可是仍然像充气娃娃的本质，少了灵魂，或者灵魂的重量太轻，被灯光一照，就成了空壳。

而且，影片中竟然出现了情节的高潮与转折，略感失望，故事本该平淡下去。
充气娃娃小望的对白终于多了起来，她愿意为纯一做任何事情。
纯一爱她么？纯一爱她的方式就是放掉她的气，伴随着“嘶嘶”声，小望逐渐恢复到她干瘪、丑陋的橡胶身体，马上就要放空了，纯一再从肚脐里把气吹进去，让她饱满，让她重生。是枝裕和用拍做爱的镜头方式表现着他们古怪的行为。
后来纯一睡去，小望用刀划开纯一的肚子，并为伤口粘上透明胶，她摇醒纯一，问他，你的吹气口在哪里？
小望对着纯一的嘴巴吹气，纯一一边吻着小望，一边忍受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小望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不断吹气不断吹气，她要把自己的气，送到纯一的身体里。
所以第二天的垃圾堆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可燃垃圾”塑胶袋。

总之电影没有到“非常好看”的程度，大概是故事的选择超出是枝裕和擅长的范畴，想要表达的主题太多，城市的堕落与个体的孤独，人类贪婪而懒惰的本性，男人们的只需要娃娃解决性欲，而爱和女人都太麻烦，与娃娃们没有心灵相比，老去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每一个主题都点到为止，并不细腻，也不深刻。

希望是枝裕和的下一个故事，可以像《步履不停》一样好看。

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是小望的创作者。
他问她是否也见过美好的事，她点头并答谢。

穿着纯白或粉红洋装的小望始终读不懂可燃垃圾们的世界，眼神清澈抵不过城市的寂寞。
只可惜她不是小叽，没有生活在童话里。








PS,记录一下：生命本质上，怀有重要的匮乏，因他者的存在而完满，然后我们，对于这份重要的匮乏，却毫无自觉，也从未被告知。
双手冰冷的人，拥有温暖的内心。
因为有了心，所以会说谎，所以很痛苦。

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在餐厅做着服务生的工作，每天下班后的事情就是和充气娃娃一起吃饭，给充气娃娃洗澡，和充气娃娃做爱……一个20多岁的年轻帅小伙，面对一个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最热衷的事情居然不是XXOO，而是吹了气又放气，放了气又吹，直到累的精疲力尽……在很多人眼里，只有日本人才会这么变态，也只有日本导演能够拍得出这样的影片。假如这个充气娃娃是由柚木提娜扮演，那不用怀疑，这就是一部变态X片，但是枝裕和和裴斗娜这两个名字就已经告诉我们，绝不是那么简单肤浅，影片在变态表象的背后充满了哲理。

一个充气娃娃在一天清晨突然之间活了过来，她像正常的小姑娘一样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出去散步，接触着周围各式各样的人，找到了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爱上了一个帅气的男孩，她拥有了一颗心脏……但这并不能改变她充气娃娃的命运，手戳破后她依然会泄气，依然要通过气筒充气或别人吹气才能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充实，她自己的空虚无法自己来弥补。

片中周围的男男女女几乎是同她一样的一群人，只不过他们充实自己的东西有所不同。有暴食症的白领通过食物来充实自己，中年父亲通过自己的孩子充实自己，妇女通过每天念报纸犯罪新闻充实自己，音像店老板则用每天的生鸡蛋泡饭来充实自己，他们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像充气娃娃一样按部就班的给自己充气，生怕自己被戳破后就干瘪下去，小心翼翼，不敢改变。他们是孤独的一群人。

影片中有这样一个场景，充气娃娃在公园里和一个老人聊天，远处是林立的高楼，格子形的窗户清晰可见，都市的人们都生活在那里，是他们把那些高楼充实了，就像我们现在的生活一样，每天充实在城市中无数的高楼大厦之中，为了这为了那忙碌不停，和各色各样的人接触，我们以为这样是很充实的，但却不敢去打破这个平衡，因为不知道改变是好还是坏，可这也许只是把我们身体撑起来的空气，而并不是你实实在在需要的那颗心。

后来充气娃娃还是被戳破了，在她被心爱的男人吹气充满后，她体内流动着他的气息，她感觉自己有了心，她有了可以寄托和依托的人。但充气娃娃毕竟还是充气娃娃，也是她，亲自杀死了自己心爱的人，她的最终归属依然是垃圾堆……就如我们虽然想极力证明我们生活的意义，但生活究竟又是什么？也许谁都说不清楚，折腾了半天却觉得自己依然是个空虚的人。

“充气娃娃，是一种仿真成人性玩具，代替真人满足性需求”，片中的充气娃娃数次重复着这句话，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在，她需要别人充实，同时她也能充实别人。同样的，我们在生活中也充实着别人，当然也得到着别人的充实，也许这就是我们生命的所在。

如果要以一個詞語去形容這個故事，是「虛空」。

充氣娃娃獲得了一個心之後，最初的好奇和喜悅，畢竟只是生命的一小部份。生命總有千百萬種方法讓你痛苦不堪。

員工、充氣娃娃、情人……所有的，都可以找一個替代品。

差不多每個人內裡都是虛空的，一吹就散了。

充氣娃娃獲得了一個心，人類的心，同時他也獲得了疾妒、購買慾、被愛的慾望、嫌棄，即是所有自私的總和。

當然，他還獲得了愛的感覺。對，只有愛才可以對抗自私。能夠為所愛的人做盡一切事情，可是愛又能夠維持多久？

中年大叔，連吹氣公仔都嫌棄他，怪可憐的。這世界，只有美麗的、富有的、聰明的人去嫌棄一些他們覺得比自己低等的人。

說到底，人類總是喜歡美麗的，完全沒有仁慈，如果這充氣娃娃長得像如花一樣，一開始，他就被人放盡所有氣，放氣，死了，沒有任何故事可言。

我覺得男主角不斷要娃娃痛苦地放氣和給她充氣，一方面是一種對前女友的報仇，一方面是快感。兩方面都是全為了自己。很自私。看到這裡，真的看得心痛，畢竟我還以為這個男主角象徵著一點愛與奉獻的希望。但到底還是一個自私漢子。

最後娃娃自我放氣，放棄一顆人心。我看得很灰。

沒有絕對的自私，也沒有絕對的愛。朋友說該為愛劃一條低線，該為自私劃一條底線。我沒任何理由說那是錯的。但我仍十分討厭自己的任何一點自私，我接受不了。但每天我都會做著大大小小自私的事情，是需要時間把自私的底線拉底一點再拉底一點。

娃娃臨死也做著被愛的夢。人匆匆一生，萍水相逢，最終在乎的，只是曾否愛與被愛。

散場時，前面的女生們說：「咁悶架，都唔知佢講乜野！」對對，人生，真係乜野都唔洗講。充左氣，又洩返氣，又充，又洩……

我們尋尋覓覓愛情的美好，當不在乎世俗眼光相愛，或當我們對於愛情而有所隱瞞，那這段愛情故事的結局到底美好還是失敗？


電影是改編日本漫畫家業田良家的同名漫畫【空氣人形】改編而成。故事敘述在東京都的老舊公寓裡，中年餐廳服務員秀雄（板尾創路飾）與他的充氣娃娃小望（裴斗娜飾）一起生活著。某天小望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心，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單單只是個充氣娃娃。他好奇上任何周遭眼中的事物，也見識到各式各樣不同的人們。有天傍晚他遇到了在錄影帶店工作的純一（ARATA飾），因為純ㄧ有善的態度，讓他不自覺地愛上了他。於是小望到了錄影帶店工作，ㄧ切看似都那麼美好，直到有天她意外劃傷手腕，在純一面前洩了氣....



看完電影後，真的不能不讚賞這部電影。如果有看過導演其他作品《橫山味之屋》、《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的人，可以在這部電影找到既有的感覺與風格。如同前述是枝以往的風格，總是讓我有種很平淡卻簡單、單純又深入的感覺。雖然總是淡淡地，但其實電影的含意卻很針透的點出對ㄧ些想法與觀點。所以當初聽說他要拍改編漫畫的作品，讓我有點訝異及好奇。可是得知是翻拍業田良家的作品時，反而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我自己本身沒看過這本書，僅以ㄧ些文字的介紹及網路上漫畫的片段來認識這個作者。作者的作品不同以往大家接觸的日本漫畫，而是比較探討時事以及ㄧ些對於社會觀點，藉此反應ㄧ些社會狀態（有興趣的可以參考原子映像的官網）。先前他的ㄧ部作品也被堤幸彥翻拍，而是枝裕二的作品，多半都反映ㄧ些社會各階層的問題，因此當聽到是枝翻拍他的作品，倒是還蠻貼切的。


原本看完預告後認為這會是ㄧ部類似【木偶奇遇記】的故事，在一個人形物體上附加生命，這類形的電影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但是看完這部電影後，才發現原來不單單只是這樣，反而電影看似童話故事，卻是充滿隱喻的寓言電影。


充氣娃娃是現代人用來滿足內心孤寂的用具，從小望的主人秀雄的生活就可以看得出來，空氣娃娃對於他不只是發洩性慾的工具，其實也彌 補他自己內心深處某種缺陷。以往我們總是會以情色、戲謔的方式來表現充氣娃娃這件事物。但是是枝導演以另外一種觀點從充氣娃娃的角度來看待這個社會。在某種程度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就像是人與充氣娃娃相同，即便有了激情，但是內心卻還是無法契合。如同片中小望總是說著「我是個充氣娃娃，是個沒有思想，任誰都可以代替的替代品」，是否也點出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


電影藉由一個充氣娃娃對愛情的嚮往，以及對自我價值的尋找，讓我們隨著他的腳步，去了解「心」、了解「愛情」，更去探索「生命」的意義讓人省思。雖然架構在宅文化上，卻沒有刻意塑造一個宅文化女神（但是裴斗娜拍出來的感覺就是了），也因此看似王子與公主即將過著幸福美滿的ㄧ生，卻又硬生生的被一刀劃醒。劇情如同殘酷的格林童話，這給我很大的衝擊，當下我不懂為什麼需要這樣去安排小望的一生。原本就充滿不安定的愛情，如同手中小心意義的捧著氣球，誰能保證這段感情現實面是否更殘酷。我覺得這是對於時下人們對與感情的一種看法，指是抽象了一點。


電影最後淡淡的開始，也淡淡的結束，片中有許多畫面讓人驚艷不已。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是小望那在垃圾堆中想著生日蛋糕的那幕橋段，讓我想起《AI人工智慧》最後外星人給了小男孩大衛的一場夢，我想當時的小望也跟大衛一樣，希望這夢永遠不會停吧。人總是有許多單純的願望，但是誰知道越純粹的希望，卻越難達成，也許那一瞬間是這部電影惟一的幸福。


電影成功的地方不單單只是影片而已，劇本使用了業田良家的作品，畫面則由李屏賓掌鏡，配樂請來了World's End Girlfriend（他們真的很棒），美術指導請來了種田陽平，即便是裴斗娜也是。導演彙集了亞洲電影圈知名電影人一起製作出來這部電影，也讓這部電影呈獻一種協調的詩意。



 


最後


電影中老人引用了吉野弘的一首詩『生命』：


「生命　可能是 　無法以自身之力成功的完滿 　而被創造出來的 　好比花 　就算將雌蕊與雄蕊聚集　也不足夠 　仍需昆蟲與微風的造訪 　連系起雌蕊與雄蕊的關係 　生命本質上 　便懷有重要的匱乏　並因他者的存在而完滿


世界　或許是　所有他者的總合　然而 　我們彼此 　對於自身這份重要的匱乏　毫無自覺 　也未曾被告知 　原來⋯⋯　我們是這樣被播散的種子 　總是冷淡的距離　然而有時 　再難忍卻也能維持住的關係　就這樣 　世界被巧妙的構築了 　這是為什麼?


花盛開著 　近身一看 　便發現像馬蠅這樣他者的存在 　在光線的纏繞中飛舞著


曾幾何時　我也　成為誰的馬蠅吧？


曾幾何時　你也是　得以完滿我的那微風吧」


在看完這部電影，感覺是乎更能了解吉野弘這首詩的意義。

    今天一連看了兩部電影。先是許鞍華的《天水圍的夜與霧》，看完覺得太壓抑，於是決定來點輕松的。我選了《空氣人偶》。
    影片是在優美輕松的音樂中開始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獨居男人，過著平凡而孤獨的生活。一個叫“小望”的充氣娃娃，為滿足男人的生理欲望來到這個世界。一個與往常無異的清晨，當男人離家上班之後，充氣娃娃開始了呼吸，輕輕的連綿起伏的呼吸聲，有些僵硬卻透著一絲激動地移動手臂和雙腿，開始漸漸適應走路的動作，在衣櫃裡挑選試穿衣服，出了門，學著鄰居小女孩說“我出門了”，用力呼吸戶外新鮮的空氣，帶著欣喜的眼光看路邊的花花草草，觀察環衛工人清理分類垃圾……世間的一切都讓這個突然活過來的充氣娃娃感到好奇。
    她在音像店找了一份工作，什麼都不懂的她，從同事純一那裡不斷地學習。他帶她去看電影，去海灘，教她認識白色三葉草，教她電影的名字。他在她不小心弄破手臂空氣洩漏的時候，幫她吹起。她有了心，有了一顆好奇的純潔的童心，看著清晨陽光下窗台上昨夜留下的雨滴都會說“好美”。相比有狂食症的白領，每天不停說“對不起”的有負罪感的老婆婆，心裡空空如也的退休代課老師，不能正視感情生活而用充氣娃娃發洩欲望的餐館服務生，充氣娃娃比他們幸福。
    她喜歡上了純一，一切在她眼裡更加美好，但是她不能再忍受主人的觸摸，會在夜裡偷偷爬起來洗澡。她雖然逃走了，但卻還要躲在主人家裡，聽他的動靜。從這裡開始，她的心變得復雜起來。她還是對這個家有依賴感。主人買了新的充氣娃娃，對她是一種刺激。她不是主人心裡的唯一，她只不過是前女友的替代品之一。她變成人，但主人卻想要她回到沒有心的時候。她不能理解男人的想法，她發現了有心之後的壞處──心會痛，會覺得空空的。當純一告訴她自己和她一樣的時候，當長椅上的老人告訴她他的心也是空空的時候，充氣娃娃露出了笑容。她在他們身上找到了歸屬感。她誤以為純一真的和她自己一樣，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愛他。她允許他放身體裡的空氣，再吹進去，一遍遍“死去”又“活過來”，她在純一的身上割了個口子，用透明膠貼上，再給他吹起。可是她不知道，這樣不能挽救他的生命。純一死了之後，她把他裝進可燃垃圾袋裡。一切都是按照她在這短短幾天或幾周內學到看到一切程序。
       充氣娃娃的生命是短暫的，她要的也很簡單，就是被關愛，能切身體會到的關愛。臨死前，她如同賣火柴的小女孩，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場景──所有人，包括以前的主人在飯店給她送上生日蛋糕，唱著生日歌，她留下感動的淚水。誰也沒能給她真正的愛，獨居男人只把她當洩欲工具，根本不想讓她有一顆心；純一心裡也還是以前的愛人，當充氣娃娃真心獻上自己的時候，他卻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一句“我想讓你做一件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讓我放你身體裡的空氣”，讓娃娃一驚，讓我心碎。
    充氣娃娃的心不是空的，是周圍的人讓她的心空了。她在這個世界沒能找到生存的意義。 純一死後，她的心也死了。在淡淡呼吸聲中活過來的她，又在同樣的呼吸聲中慢慢癟下去，她的心隨著身體裡放出的空氣，化成蒲公英的種子，飄到各個角落。流露哀傷的結尾，因為狂食症白領打開窗戶看到垃圾堆中穿著花裙子的充氣娃娃而引發的一句“真美”，稍稍帶給人一些安慰。雖然不算是個happy ending，但起碼充氣娃娃的美好心靈還在人間。
    影片從一個充氣娃娃的視角，重新審視這個世界。通過充氣娃娃制造者之口問出她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並非完全沒有美好的東西”。預設──這世界上有很多不美好的東西。輕松的快節奏八音盒音樂貫穿整部影片，哪怕是在充氣娃娃遇到危險──被放氣和純一流血死亡的時候，也沒有哀傷或是聽上去恐怖的配樂，從頭至尾的基調是一致的，透著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平淡的敘事手法，和故事本身的起伏構成一種張力，反而給觀者造成更大的沖擊。看完之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是什麼讓我們的世界缺少關愛？是什麼讓人寧可面對一個沒有心沒有感覺的充氣娃娃而不願與人交往？是什麼讓人戀上一種畸形的快感？影片提出了許多質疑，留給觀者自己去慢慢思考，而提出問題的手法是巧妙的，在不知不覺中讓人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這正是這部影片成功的地方。